Generational Change in Chinese Journalism:Developing Mannheim’s Theory of Generations for Contemporary Social Conditions

中国新闻业的世代变迁：发展曼海姆的代际理论以适应当代社会情况

本文以卡尔·曼海姆的代际理论为工具分析中国新闻业。它首先讨论代际理论，表明1990年代末和2000年代初（“改革开放的一代”）的批判性新闻业的发展是独特环境组合的结果。同时，文章对当今新闻业从业者（“数字一代”）的观点和新闻活动与前辈大不相同的原因进行说明，最后讨论了曼海姆理论的局限性并对其进行修正。

曼海姆的代际理论如下：1.只有当个体参与到相同的历史和社会环境中时，才具有社会学意义。2.曼海姆的世代概念是多因果变化理论。3.青年时期遇到的事情（早期印象）在（一代人中）个体形成世界观的过程中占主导地位。4.个体只有积极参与特定的社会和知识潮流，才能形成“现实中的一代（generation in reality）”。5.每代中的人处理事情的不同方式构成了独立的“世代单元”。6.并非每一代人都有独特的表达形式，因为除非新一代面临不同的问题，不然只能继承上一代的思想。表达独特性的称为“主动”一代，仅是继承上一代思想的称为“被动”的一代。

本文的论点是：曼海姆的理论可以阐明人类传播的重要特征，但它需要进一步发展，以便能解释新环境和新人群。本文假设曼海姆的理论可以解释不同历史时期，并在不同情况下可以成立。曼海姆的理论欠缺社会环境的考虑，且将知识分子都归为拥有自主权的食利者阶层——“自由流动（free floating）”。但我们大多数中国新闻业从业者都是来自自主权相对较少的受薪阶层。由于个体还要受到环境因素的影响，所以曼海姆的“早期印象”主张（第三点）在此不完全成立。

本文在此解决的问题是：那些时期人们进入新闻行业的历史和社会环境是什么？是否有证据表明他们对待新闻业的态度可以形成这那一代人所具有的独特世界观？曼海姆的理论在多大程度上与当代实际情况吻合？如果曼海姆的理论存在局限性，如何纠正？

本文采用了内容分析法和调查法。内容分析法是搜寻中国社会的背景资料，以便确定“改革开放的一代”（90-00年代初）的政治、经济和社会背景。除此之外,为了避免受访者的选择性记忆干扰本次的研究,作者还找寻当时历史时期的二手资料。调查法是对这两代中不同地区、不同报业（党报、商报等）的119名记者进行录音采访。

本文首先分析“改革开放的一代”新闻从业者。在这里，“理想主义”是关键词。因为快速的社会变革、特定的政治背景（创伤性事件在此成立）和严重的社会不平等，所以他们当中的一部分愿意投身于批判性新闻，形成了独特的“世代风格”。他们是改良主义者，不是为了推反政府，而是为了改善受苦者的生活情况。同时，由于新闻业的蓬勃发展，他们所获得的待遇相对较好。但这时期的大部分人还是“workaday journalist”，即采取“被动”的立场，接受主流意识形态。

作者接着分析“数字一代”。他们的工作环境截然不同：传统媒体业衰落，政治限制增大，待遇变差，但并没有条件构成类似八十年代末的“创伤性事件”，此时的新闻从业者更为“被动”。

通过这两代的分析对比，作者总结出正在处于危机中的中国新闻业所面临的几大问题：第一，从业者生活水平下降。第二，经验丰富记者外流。第三，这两代人产生了冲突。总而言之，由于现实因素的限制，尽管目前新闻从业者中仍有一部分人怀有对“新闻理想主义”的憧憬，但更多是继承了上一代“workaday journalist”的观点，由曾经从业者立志为民发声的“大格局”转变为提高自身生活水平和未来发展提供便利的“小格局”。

本文用曼海姆世代理论为工具分析中国新闻业，确定这两代（经检验，符合曼海姆所说的“generational in reality”）经历着不同的社会情况，且形成了独特的“世代单元”。相比之下，第一代更为主动，第二代是继承了第一代思想的一部分，更为被动。本文证明了曼海姆理论可用于分析不同环境中的文化变迁。但是，由于缺乏对社会环境的考虑，曼海姆的“free floating”知识分子概念不足以分析当代新闻业。曼海姆还需要进一步扩展：除了强调代际方面，还要重视社会环境影响，重新审视青年世界观在不利情况下的“幸存”主张。最后，本次的研究结论不仅对中国新闻业适用，对研究西方新闻业发展也有启发价值。

信息可视化图（infographi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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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的时候就曾经希望大学时候能从事纯理论研究，同时对于英语翻译也非常感兴趣，后来阴差阳错学了设计学。通过这次课程我也对统计学和定性研究有了更进一步的了解，但之后还是需要投入更多时间以便有更深刻的理解。学习论文确实不易，为了一点点细节都要去翻找很多视频和文字资料，但最后收获了不少，还是很开心。感谢老师对待教学的用心！除了给予了一定的选择和表达方面自由度之外，老师每堂课都有补充新的知识点和学习经验，有所收获。这次学习也让我对论文翻译有了一定的了解，对我之后的翻译学习有所帮助。祝老师之后的科研和设计道路顺利！

原文

Haiyan Wang, Generational Change in Chinese Journalism: Developing Mannheim’s Theory of Generations for Contemporary Social Conditions, Journal of Communication, Volume 71, Issue 1, February 2021, Pages 104–128, https://doi.org/10.1093/joc/jqaa04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