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件狗的尾巴”：计算机、软件和服务的历史衔接
本文是针对论文《“硬件狗的尾巴”：计算机、软件和服务的历史衔接（“The Tail on the Hardware Dog”: Historical Articulations of Computing Machinery, Software, and Services）》的一篇导读，这是一篇在2021年1月出版于《没有软件，只有服务（There is no software, there are just service）》的论文，作者为Christoph Neubert。
- 研究背景及目标
- 研究方法
- 研究路径概述
- 总结：没有软件，只有服务。
- 反题：没有服务？
1.研究背景及目标
“There is no software, there are just service.”（没有软件，只有服务）基特勒的这一主张指出了“软件作为服务”（Software as a Service，缩写：SaaS）不仅是一个早已实现了的商业模式，更是一种隐喻性的事实，也即：事实上不存在物质意义上被严格定义的“软件”，而是，“软件”在仅需通过网络来安装、且“软件”及其中所有数据都被集中托管于云端服务时，其自身的定义已经逐渐与“服务”的概念相消融了，使用一款软件并不需要真的去“拥有”一款软件，因为软件是且仅是一种“服务”而已。在这种辩证视角下，很容易发现其中存在着对“软件”这一概念在经济、技术、社会等多个层面上的变化的观察和挪用，而《“硬件狗的尾巴”：计算机、软件和服务的历史衔接》就是一篇受基特勒启发、并将这一主张的历史构成因素系统性地展开和阐述的论文。
计算机行业在进入二十一世纪后逐渐转向了一种服务导向的商业模式，而该论文认为这种转向只是硬件、软件和服务之间关系的更广阔的历史进程的一部分。因此，论文旨在追溯这三位一体在历史中的变化，并描绘出“软件”这一概念的演变路径，即“软件”在诸多历史因素影响下是如何从“硬件狗的尾巴”逐步发展至今成为一种“服务”的。
2.研究方法
媒介考古：媒介考古旨在对那些被视为旧的过时的媒体进行考古发掘，梳理媒介更迭过程中的承继脉络，以此来重新理解处于媒介转型时期的各种媒介之间的关系。
在媒介考古的视角下，当下和过往有一种 “回溯-前瞻”（analeptic-proleptic）式的关系。我们回溯式地发掘过去，是为了在当下变得具有前瞻性和先见之明。
3.研究路径概述
a. 软件作为“硬件狗的尾巴”
时间：EARLY 1960s
在最初，软件与我们如今所熟知的“应用程序”的概念相去甚远，它既不是“服务”，也不是“商品”，甚至也不是一个单独的“产品”，而是“硬件狗的尾巴”：软件（包括操作系统、实用程序和编程工具）作为硬件的一部分，由硬件制造商免费提供给客户。也就是说，软件最初是被当作公司购买或租用的一整套General Service 的一部分，与硬件一起被安装的。
而这一整套General Service非常昂贵以至于只有大型企业才会去购买或租用。而小型企业则选择将数据处理活动外包，去租用分时系统提供商提供的数据处理服务。
b. 软件作为产（商）品
时间：1966-1970s
美国司法部反垄断部门对国际商用机器公司（IBM）提出了诉讼，指控IBM垄断通用计算机市场，硬件、软件和服务的捆绑被认为是反竞争和非法的。另外，企业软件部门在这个时期开始兴起，伴随着技术的发展，软件产品开始标准化、程序员开始职业化。这些因素都加速了硬件、软件和服务的解绑。
在1969年6月23日，IBM宣布决定对硬件、软件和服务分别定价。这个日期被认为是软件产业的诞生日或”软件企业独立日”。
c. 软件作为“服务”和订阅商品
时间：1980s-1990s
个人电脑（PC）的大量增长所带来的大型软件市场、World Wide Web的出现和推广，很快模糊了软件与服务的区别，带来了软件商品的服务化。而服务化的后果之一，便是软件从原先的一次性付清的商品，变成了另一种需要源源不断去订阅的商品。
d. 软件作为网络服务
时间：2000s-2010s
而与将软件作为订阅商品所不同的是将软件作为一种网络服务：供应商将软件托管在自己的服务器上，而客户则通过互联网来远程获取服务（而不需要像以往那样把软件副本装在客户的网站上运行）。而这带来了云计算的模式。
4.总结：没有软件，只有服务
通过追溯硬件、软件和服务之间关系的更广阔的历史进程，我们发现在整个计算机行业的历史中，硬件和服务都一直保持着经济意义上的经典定义，并且相对来说有着比较稳定的概念。但是，软件的位置却一直在各种领域间不断变化，尤其是在“产（商）品”和“服务”二者间来回滑动，因为在经济意义上“产（商）品”和“服务”之间并没有明确的区分。
而在如今的云计算模式下，软件被隐藏到了云端中，成为了我们生活的世界中诸多媒介所构成的“隐蔽的环境”的一份子。客户仅仅只是通过互联网去访问它所提供的服务，而事实上并不拥有对实际上的“软件”的控制权。
因此，无论是从物质性的定义来看，还是从当下云计算时代“软件作为应用程序”的视角来看，似乎都不存在一个真正的“软件”的概念。
于是：没有软件，只有服务。
5.反题：没有服务？
时间：1990s
事件：敏捷开发
敏捷开发以效率、生产力和客户满意度为目标，是一种应对快速变化的需求的一种软件开发能力。更强调程序员团队与客户之间的紧密协作和面对面的沟通。敏捷开发能够很好地适应客户的需求变化，也更注重软件开发过程中人的作用。
在敏捷开发中：没有服务，只有编程。
信息可视化图(infographic)
Comments
终于写完了！选这个课程首先是因为我最近正在申请香港的研究生，而香港的授课型研究生目前基本上是全英文授课，所以想要提前感受一下英文文献的阅读体验。没想到在期间老师还分享了很多很硬核的文献阅读和处理软件，感觉它们会是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伴随我学术研究的助手。
其实在长达一个月的断断续续的阅读里我也没有获得太多对于阅读英文文献本身的经验，不过路还长着，这一个月就算是跨进门槛半步了。这一个月最大的收获反而是发现了Zotero、Anki这些软件，让我说：谢谢软件！——或者我应该说，谢谢它们的服务(?)！
原文
Christoph Neubert . (2015). “The Tail on the Hardware Dog”: Historical Articulations of Computing Machinery, Software, and Services. There is no Software, there are just Services, 21-38.
Leave a Reply